在当今高速发展的全球化时代,经济繁荣的表面之下,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巨额财富从何而来?巨额贷款从何而来?巨额出口从何而来?高速经济发展从何而来?为何经济发达的国家越来越发达?为何经济落后的国家越来越落后?是谁主宰着全球金融的兴衰?是谁布下了重重的金钱骗局?又是谁制定了这残酷的游戏潜规则?史蒂文·希亚特等15位资深的业内人士合力撰写了《货币阴谋:全球化背后的帝国阴谋与金融潜规则》一书,为世人揭开幕后的阴谋。
在本书中,这些国际金融家、经济学家、社会活动家、一线记者、资深律师和著名作家,以亲身经历,讲述了跨国公司、政府、权力大腕、金融机构和准政府代理机构,如何打着“外国援助”和“国际发展”这些冠冕堂皇的旗号,来掠夺他国的财富,加剧贫富分化,揭露了经济全球化给弱势国家和地区带来的种种伤害。
他们不畏强权,以过人的胆识,无畏地揭露着一个又一个发人深省的社会现实,以亲身经历证明金钱和权力流动路线图中的每个环节:努力说服贷款给第三世界国家;通过隐秘的离岸银行账户再将黑钱流回第一世界;推销债务主导的发展模式,控制一国的经济政策;确保得到资源,进行军事干预。不同章节揭露出这个路线图中的不同侧面,道出了在现实生活中这一体系的掠夺行动是如何运作的,同时还揭示了世界上其他国家和民众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本书揭露了很多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内幕,令人震惊,也发人深省。读者在掌握金融知识的同时,还可开阔视野。有兴趣的读者可继续阅读书中的部分精彩内容。
黑金:离岸银行的隐秘世界
吉隆坡,1985年7月。可能是天气太热,也可能是吉尼斯黑啤酒和库瓦西耶(拿破仑)干邑白兰地让我感觉迟钝,但坐我旁边的这个人正说的那些事听起来却仍然令人难以置信。此时,我正与一家马来西亚最大的合资企业——KSM的首席财务官在一起,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在马来西亚华人公会里是位重要人物。整个早上我都在与他的团队以及合作企业委员会会谈,讨论该合作企业存款和投资活动的非常规增长。他们竭尽全力地取悦我。开完会后,我们乘电梯到他们位于商业中心区的办公大楼顶层,那是一个奢华的场所,在那里,他们给我摆了一桌龙虾宴,配的是烈性法国白兰地。
随着上来的一道道菜肴,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上面提到的那位邻座似乎对我度过童年时代的地方最感兴趣,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泽西岛——一个英吉利海峡中的岛屿。他对泽西岛作为一个离岸避税港的角色尤其感兴趣。
“在那投资安全吗?”他不断地问我这个问题。当我告诉他我对那个地方的金融机构所受监管情况了解不多时,他拐弯抹角地解释说其实他对这些并不关心。最后我终于弄明白了:他并不担心监管是否严厉,而事实上,他正在策划一些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合法的事情。
放松管制、腐败和避税港
我在吉隆坡审查马来西亚有关合作企业的法律和规章制度时,发现了一个可能导致一场毁灭性混乱的问题。这是一个旨在帮助农村存贷款合作企业的法律小漏洞,它给了许多接受存款合作企业(DTC)的董事会机会,使它们能给存款提供较高的利率,这比马来西亚中央银行所确定的利率高一些。由于这个缘故,它们吸收到了数十亿存款,这些存款它们可以拿来投资,而不会受到马来西亚中央银行或者银行与金融公司委员会规章制度的管制。我在那里访问了一些较大的“投资合作企业”,发现它们将这些存款大量地贷放给了企业董事、亲戚和关系密切的亲信,而且这些贷款通常都没有任何担保。这些资金直接被寄往包括香港、伦敦、新加坡和纽约在内的不同避税港的秘密离岸信托基金或公司。这些存款在市场繁荣时,被投资到房地产和证券市场,而接下来的市场低迷,使其损失高达数亿美元。由于处在离岸金融市场的特殊用途投资机制中,这些资金大部分都无可挽回地损失掉了。1986年,在一次阻止民众对马来西亚银行体系信心崩溃的行动中,马来西亚中央银行不得不中止了最大的接受存款合作企业中24家的交易活动。
对投资者缺乏保护这一点并不令我感到惊讶,因为很多接受存款公司的董事都是马来西亚赫赫有名的商人,他们与执政联盟的政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让我惊讶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在此期间,卷入其中的金融中介公司中竟然没有一家对这些向避税港非法转移资金的行为进行报告或者仅仅是提出质疑,这包括银行、律师事务所、会计师和审计师。我也不是唯一一个注意到这种缺乏职业操守现象的人。很多研究洗钱的专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些用来转移犯罪、毒品走私和恐怖活动所获收入的金融网络路径,与数十年前西方银行和律师事务所为了非法资金外逃和避税所使用的金融网络路径一模一样。奥萨马·本·拉登在2001年时奚落说,基地组织的资金是安全的,不会被美国所冻结。他自夸道,他正充分利用“西方金融体系的缺陷……恰恰是这些缺陷已经成为西方金融体系自身的陷阱。”
我曾经一度极力想弄得更明白,到底这些来自于DTC的资金是如何从离岸银行挪出去的,但后来我发现不可能达到这个目的。离岸信托基金都没有注册,这也就无从获悉幕后那些人的身份。碰上这个无法逾越的秘密障碍,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努力。我就我的发现向马来西亚官员提出警告,并建议他们通过加强有关合作企业的法律来克服这些问题。但是我的兴趣自此发生了转移,转移到如何防止非法钱财从发展中国家流向西方银行体系这些更大的问题。
离岸中介
完成我在马来西亚的任务后,我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要回到泽西岛查明离岸金融体系到底是怎样运作的。这不是一个轻松的选择,因为它意味着会丢掉我在发展经济学领域的职业而开始从事一份存有很大疑虑的新工作。而且我知道,无论我个人如何看待这份工作的性质和通常的避税港,我一刻也无法放下我的决定去干别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回到我泽西岛的家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坦率点讲,这个抉择也让我感到畏惧。
我在泽西长大,我喜欢这个岛上的风光景致,喜欢它的海岸线,也喜欢它那迷人的传统。尽管我为自己是一个泽西人而感到自豪,但是我仍觉得应该增加更多的阅历,于是我离开泽西岛,在伦敦进行审计和项目评估的培训。当我差不多25岁时,我又开始学习以便能拿个经济学硕士学位,最后,我获得了经济学和法律的双硕士学位。在学习期间,我与英国的一个非政府组织Oxfam2000(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的一些运动参与者取得了联系,开始研究世界上那么多最贫困国家的资金是如何源源不断地流入秘密银行账户的问题。
这个研究一直持续到我毕业以后。20世纪80年代初期,我在印度工作时,就逐渐意识到由IMF和世界银行所倡导的资本市场和贸易自由化计划使有钱人和资金充裕公司的避税变得更简单。在将资金非法转移到秘密银行账户和离岸信托基金的过程中,避税港起了关键而隐蔽的作用——不仅有利于世界上最富有和最有实力的个人及公司,而且也耗尽了世界上最贫困国家用于经济发展的资金。随着它们的财富大量地消失在离岸区,发展中国家不得不通过举债来弥补减少了的税收收入。这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放慢的经济增长率增加了经济的不确定性和社会不平等,助长了日益增多的政治风险,从而促使更多的资本外逃。放缓的经济增长使这些国家在维持公用设施和基础设施投资项目时越来越难应付它们的外部债务。简言之,离岸避税港破坏了经济增长,导致了贫困。
在查阅了20世纪80年代的学术文献后,我证实目前几乎没有关于避税港的作用和在新兴的全球化金融市场下它们如何相互影响的研究,离岸金融在资本市场和世界贸易的专业文献中少有提及,更别说在世界上财经类大学生的主流教科书中出现了。这是一个很重大的疏忽,特别是当你考虑到下面这个事实时:有五成的世界贸易经过了避税港,从理论上来看,每天有数十亿美元通过离岸网络输出输入。
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工作使我遍历了东南亚和北非,无论行至何处,我总有一个体会,那就是——财富,特别是像来自于石油等矿产资源的财富都正遭受着腐败政界和商界权要的剥夺,这些财富被输出到瑞士、摩纳哥、开曼群岛和泽西岛等避税港的离岸银行账户和信托基金。在这些国家,严重不公与极具腐蚀效应的独裁的结合造成了社会紧张局势,特别是那些著名的石油出口国,在这些国家,极少数权要积聚了巨大的财富,而很多人却连工作都找不到,生活在可怕的贫困中。贫困造成犯罪、刺激暴力行为并助长恐怖活动。从这个角度看,非法钱财流入离岸银行账户与那么多穷国对西方国家普遍存在的愤恨情绪之间的关系也就容易理解了。
徐璐撰稿
附:本书的目录
第1章 全球帝国:控制之网
第2章 兜售金钱及其附属物:故设的债务陷阱
第3章 黑金:离岸银行的隐秘世界
第4章BCCI的两面派手法:既依赖美国,又依赖圣战
第5章 廉价手机的人力成本
第6章 非洲新掠夺前线上的雇佣兵
第7章 抢劫伊拉克的石油:经济杀手在行动
第8章 世界银行和1000亿美元问题
第9章 菲律宾,世界银行,一场冲向尽头的竞赛
第10章 出口灾难
第11章 债务减免的幻觉
第12章 全球正义运动:抵制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