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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气干云的经4班

2004-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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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气干云的经4班

王海霞

定稿之前,我几次想在经4班的记录中增加一些“严肃”的内容。比如读书时对社会问题的探讨、对人生哲理的求索……,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于是保留下来的都是他们清华生活中开心热闹的片断,而这些细节,也正是整个访谈过程中,经4班学长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能看得出来,这些故事在他们自己的圈子里,早已经成了百谈不厌的经典了。

在这里,没有济世安邦的大道,也没有纵横捭阖的壮举,甚至都没有多少人刻意告诉我们母校带给他们的那些毕生的影响。但从他们娓娓道来的故事中,展现的正是他们在清华学习、生活、成长的最真实的画卷。那一段豪气干云、天真烂漫的清华生涯,造就了这些至今还保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同学们。从他们嬉戏热闹的故事中,分明还是看到了对母校,对那段时光无比的眷恋……

才子才女云集处

采访中我们有幸见到了经4班的蒋耘中、吴文学、孙杰和周锋。蒋耘中是运动健将,高高大大的,三大球尤其玩得好;吴文学诗书满腹,是才子一个;孙杰是他们的老班长,看上去就像大哥哥一样,什么事儿都特别上心;周锋曾经是班副,看上去很斯文,话也不多,但每每谈到足球的时候兴致就来了……

入学成绩当年全校第二名,系里第一名的经4班是个才子才女云集的地方,这个班级最大的特点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文理运动样样都行,大学5年,校园里的活动都在积极参与,班级生活也由此异彩纷呈。和经4班的这几位学长们聊天的时候,也总让我联想起清华校园里那些单纯的大男孩儿,虽然他们现在都已经步入中年,在各自的单位、行业里也早已是中流砥柱了。

最是当年得意时

当时经管学院人少,男生都住一栋楼——14号楼,成天混在一起,不多久上下几届就全认识了,因此同学融洽,学长学弟经常一起活动。印象最深的就是足球比赛。那时候一个年级一个班,最多时才九个班,拿冠军容易。刚进大学时男生们还正在成长中,所以办活动的时候高年级占优势。记得有一次跟经6踢球,居然踢了个8:1,当时天公作美,刮大风,上半场逆风,但精神头好,死守,经6没进球,还耗光了体力。下半场顺风反攻,就势如破竹了。经5按说也不在话下,之前其实从来没赢过经4,不过有一次经5却得了冠军——是在罚点球的时候,经5主力白羽先踢进去一个;可这边蒋耘中和黎超明却配合失误,蒋耘中跑到球门外面,黎超明还以为蒋耘中在后面,挡了一下,认为蒋耘中能拿住,变线,再扑就来不及了。经5胜利之后,白羽都高兴得哭了。蒋耘中那时是系队守门员,马振宇踢球意识好,吴文学很少踢球,只踢了一脚还把孙杰踢到地上,结果把孙杰压了五年,五年没上场。女同学在正式比赛中都去呐喊助威并因此形成了传统。

经4班一共8名女同学,号称“七仙女+1”——开学时7名女同学,后来又转来一名。就这8名女生居然还组成了排球队,用“教练”蒋耘中的话说是:“我们有一支完整的队伍,还俩替补呢!”。女排赛季的时候,男生全来助威,往往是啦啦队的声势赛过了比赛的队伍。“蒋教练”自认为已经将女同学训练的不错了,下面练的时候,战术配合默契:一传稳,二传准,偶尔来次扣杀,还像模像样。结果呢,上去后一场没赢。究其原因是女排其实根本不用讲战术,什么一传二传,传多了失误就多,其实只要来了球,使劲把它打过去就成!想起追求战术反被误的教练生涯,蒋耘中学长至今还耿耿于怀。

当时一开校运动会,经管人最伤心,为什么呢?经管人少,乙组都常常排不上号,吴文学戏称:“你们看,连我都是经管学院的跳高冠军,怎么能赢了别的系呢?”。可现在不一样啦,连续多年的甲组冠军,已经号称孤独求败了。不过经4班那时在系里还是独树一帜的,多数人都是一人多能,一次运动会,方方先投标枪,然后长跑,跑完再回来扔铁饼,连裁判老师都啧啧称奇。

宿舍卧谈,喧哗嬉戏,惹得备考研究生的其他年级同学反感,有一天一个备考同学终于忍不住了,敲他们的门说:“不准聊了,睡觉!”大家谈兴都被搅了,顿觉索然无味。他们居然还向院老师反应,结果还被院里通报批评,班级记过。一位同学忿忿不平,曰:“虎入平阳遭犬欺”,另一同学接口到:“他日下山食尔肉”。然后年轻气盛,就把大字报贴出去了。

在学校里,宿舍南北两派的辩论总是不衰的话题,北方派说:“北京大城市发达,天津第二大城市也发达,四川落后,浙江简直就是暴发户”,南方派同学当然不服,就引经据典论证:“北京在宋代还是充军的地方,南方改革开放后发展速度快”等等。类似这样的“宿舍”辩论,在当时是此起彼伏,而且往往旷日持久,但现在看来,这些看似无聊的辩论对于同学们逻辑思维能力和口才的提高都颇有益处。清华同学的宿舍“卧谈会”也慢慢在高校里出了名。

毕业前的那个元旦,经4班举办盛大聚餐会,当时的物质条件很贫乏,即使“盛大”聚餐会,也只是大家每人做一个菜,在食堂聚餐。对于没有体验过那样生活的人,想一想,也觉得那时的聚餐会肯定是别有一番乐趣在其中。经4班在近5年的学习生涯中,跟陈小悦老师(时任党委副书记)建立了浓厚的师生情谊。大家邀请陈老师参加聚餐会,陈老师由于有事晚来了半个小时。当时大家都很饿,还没开始吃饭就醉了好几个同学。陈老师来了之后,看到醒着的人没几个,就大意了。当时的班长吴文学主陪陈老师,他说:“我不会喝酒,即使划拳喝,能侥幸赢几次,也还是顶不住,大家轮番来也不行,最后都醉了”。这时,故事非常多的汪学长出马了,他本身已经醉了,哆嗦着的手端着酒杯,一撒就撒掉一半,非要跟书记谈心。经过一阵心理和酒量交流之后,陈小悦老师终于醉了。不过,他特别有男子气概,不让大家扶,非要自己回家。当时学校路不好,有很多明渠,同学们担心老师的安全,由孙杰一路长跑,尾随老师自行车后,将老师暗送回家。回来后,将一大盆色拉一扫而光,直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奇人奇事

说到经4班的轶事,就不能不提汪有林的一次“豪赌” 。这个汪有林学长跟一上海同学住一屋,一天两人因为小事较劲,决定打赌。上海同学说:“你要能在15分钟内吃掉20颗水煮蛋,我给这20颗鸡蛋买单,再赔你20颗;如果你吃不掉,不仅付这20颗鸡蛋的钱,而且再赔我20颗。” 那个时候,鸡蛋在经4班同学间可是充当一般等价物的——一双袜子5颗鸡蛋,粮票也可以用鸡蛋折算。很奢侈的同学才能晚上煮方便面时来颗荷包蛋——所以,20颗鸡蛋可是一个月的奢侈品啊。不过大家仍然没有对汪有林看好,都认为他输定了,他却坚持要打这个赌。豪赌的当天,很多人跑来观战,结果让大家惊叹不已——汪有林只花了7分钟就吃完了20颗水煮蛋。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早晨9点打赌吃鸡蛋,到了中午,这位学长竟然又拎着饭盆,没事儿人似的去食堂打饭了!

还有一次惊心动魄的乒乓球比赛,是蒋耘中v.s周峰。周锋吹牛,说他就怕蒋耘中宿舍的两个人,其他四个人都不怕。这四人当然不服,跟周锋划下道来要“华山论剑”。周锋一人对战四人,而且放言要在一个中午结束战斗,如此嚣张的气焰,免不了要展开一场恶战。声势之浩大,引来全班同学观战,并各压方便面、鸡蛋等若干作为赌注。周锋先胜两人,体力渐渐不支,最后蒋耘中上场了,二人大战多个平局,难分胜负、难解难分,直打的“天昏地暗、群雄胆寒”。最后周锋体力严重透支,蒋耘中以侥幸取胜。这次访谈中提起此事,蒋耘中学长还承认他们当时确实打的臭,怪不得周锋嚣张。若说乒乓球排坐次呢,当时吴雨生打的最好,然后是方方。

社调之路

社会调研是学生生活中重要的一幕,从这里开始,同学们开始走出校门了解社会,体验民情,有些兴奋,也有很多新奇。大二那年,吴文学和方方步行去张家口进行社会调研。他们沿着铁路走,历时7天。每人拿30块钱,回来还剩15块,步行去,坐火车回来。白天带干粮、水,晚上借宿。第一天到了一个叫二百号的地方,投宿到当地招待所,招待所人听说是清华的学生做社会调查,非常热情,开了一个标准间还弄饭给他俩吃,也没收钱。可第二天到了南口的三堡农场,待遇就大大不同,三堡农场的人坚决不接待他们。两个学生第一次走入社会,都面子薄,但打这里开始游说,最后,三堡农场的人终于也认同了他们,给了一间房子。第三天,翻过八达岭,进入河北省的第一个村:西拨子村。找到大队书记,书记领着他俩去了村接待室——一间有个大炕的房子。晚上去书记家吃饭,他从地里摘了几个大南瓜款待他俩,双方就攀谈起来。当村支书知道他俩学经济管理的之后,说:“我们村子很穷,你们是清华的高才生,能不能帮我们谋划谋划呀?”由于西拨子村邻近官厅水库,他们就说:你们不如养鸭子,北京烤鸭火的很,卖鸭子很能赚钱。村支书听了一会儿,徐徐的说:“我们试过,可是官厅水库的水太凉,鸭子不生蛋。”第一次“做咨询”十分钟就失败了,得到的教训是:没有实践不能乱出主意,引申开来就是,咨询工作是建立在大量事实分析的基础之上的啊!这次社调,他们才有机会真正体察了社会的许多细节,是非常难得的经历,之后便再没有机会走一遍了。当然才子们没有白走,除了调研外,他们一路上还做了好多诗。

大三的时候,蒋耘中和另一学长姚恒斌在孙杰的感召下,去成都、乐山,然后又去吴文学家。当时交通不发达,没有手机,电话也不普及,通讯多数靠写信。放假的时候他俩只提了一下说有可能要去吴文学家,走之前也没写信告知。蒋耘中和姚恒斌知道吴文学住的村子,可坐长途车到了县里就没有车了,还有十里地的路,搭乘一辆拖拉机,坐到一个路口,剩下的路不知道怎么走,刚巧来了两个骑自行车的小姑娘,他们随便问了问:“你们知道吴文学家在哪儿吗?”她们马上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你们跟我们走吧!”她们刚巧和吴文学是一个镇子的人,小镇才2万多人,吴文学都算镇上的名人了。

实习的故事

走出学校,融入社会的经历总是令人回味无穷的,实习也是这样。在实习过程中,也有着各种有趣的回忆:

由于清华有校友在瓦房店轴承厂当厂长和总经理,经4至经7的同学都去那儿实习过。当时物质生活还是匮乏,伙食不好,大家总吃窝头,肠胃很久没油水了。临走时,厂方摆送行酒,上来一个菜一下就没了,盘子总是空空,情景很是尴尬。有人提议喝酒,他们喝酒规矩是在饭桌的转盘上一次摆七杯酒,转到谁那停了,就该谁喝。转盘的轴承是轴承厂自己做的,恐怕他们深谙其中机关,他们转,无一例外的总是转到我们的面前。吴文学想,我们不能总是被动喝酒哇,得想办法反击一下子。于是他就把鞋带解下来栓在筷子的一端,将筷子放在吃碟上,筷子的另一端正好伸在转盘的下面,当酒转到他们那边的时候,手放在桌子下面一拽鞋带,筷子翘起来撑住当刹车,转盘就停了下来。结果在吴文学巧计的控制下,大家就再没被罚过酒。送行的是副厂长、质管部经理高本业,吴文学说:“老高,看来你们的轴承向着你们。”瓦房店的人开始琢磨:难道是轴承坏了不成?至今还有很多人不知当时的缘由。

去招远实习的时候,实习单位特别好客,来了客人有时也让同学们去陪客,乘机还能改善伙食。大家本以为是件美差,结果去了之后发现客人每每好几十人一起喝酒。刚去的时候没经验,又是学生脸皮薄,一般都全军覆没。几次下来后发现一个秘密——实习单位的同事们一般白酒、啤酒混着喝。所以同学们就改为先喝啤酒,再喝白酒,喝啤酒一会儿就把肚子撑大了,再喝白酒,实习单位的同事们很快就醉了。从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酒量还排出了坐次——以蔡老弟,于国强,吴雨生为最。

对经4班学长的访谈是在欢笑中结束的,不知不觉中,仿佛自己也成了他们的一份子,享受着他们那纯真烂漫的年代,享受着他们清华生活的点点滴滴……

经4,欢笑永远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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